多元的中非发展合作故事｜7月7日 一席×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花絮
花絮导演 / 大凯
摄像 / 大凯 Chaos
2011年中国民营企业华坚鞋厂到埃塞俄比亚设厂，因为是为欧美客户代工生产皮鞋，所以他们对纪律和效率的要求更为严格。公司对新招的工人在上岗前先进行一周军训，包括长时间在太阳下站立，以及分组进行协调练习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一开始我还有点担心，我采访了这些工人，军训对你们是不是太严格了？结果他们倒没有很抵触，他们觉得这是一种体育锻炼，很有意思。
工厂非常强调准时。以前规定8点上班，他们一般会8点20或8点40到，到了后还会寒暄半天，因为按照当地习惯没到9点都算8点。车间内挂了一条用阿姆哈拉文、英文和中文写成的大横幅 “迟到是延误，早到是浪费，守时是诚信”。
现在，当时钟接近上午8点时，华坚鞋厂的工人们都已各就各位。每条生产线前站着一名主管，在工作开始前进行最后检查。8点一到，一声哨响，整个厂房立刻开始运行起来。
我非常高兴有机会在这里分享我们团队的长达二十多年的科研成果。当然，这也是一个有关「坚持」的故事。我的导师胡凤益研究员，2000年前后开始做这个课题，到现在二十多年了。我本人也从09年加入这个团队到现在15年。
一开始，我其实非常忐忑。我来自农村，但是高考志愿填的是工科。后面阴差阳错各种原因，研究生来到云南学了农学。我心想：好不容易从农村出来了，把锄头给丢了，结果读个研究生，又把锄头给扛回来了。
但是，我加入这个团队之后一点都不后悔。我觉得农学的研究，我们的多年生水稻研究，可以为农民减轻负担，降低劳动强度，可以节本增效——这就是我的研究的价值。所以我经常庆幸自己当时被命运安排了一下。
当时除了两大跨国公司和我们这家小厂，世界上几乎没有其他生产皮埋类产品的公司。他们两家对于皮埋产品长期处于垄断地位，产品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稳定在18-21美元。
就在我们做世界卫生组织预认证（PQ）的时候，两大跨国公司也许是感到了威胁，直接把价格从21美元降到了8.5美元，力度很大。通过PQ之后，我们的定价是7.5美元，大概是人民币50块钱左右。而且因为我们老厂长曾经做出过一个承诺，等公司好起来了，也愿意让出一部分利润来回馈给社会。所以到了2021年，我们决定将价格进一步降至6.7美元。
三家公司一起降价，终于能够让更多贫困地区的女性用得上这种产品，彻底打破了“需要但买不起”的局面。
我们可以谈论关于疟疾的一切，但我们不应该忘记疟疾是一种贫困病。这就是为什么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农村地区最受疟疾影响。我们可以谈论蚊帐、药物等物资，以及耐药性等等的挑战，但如果我们忘记了在更大的背景下看，许多农村地区的人住在这种房子里，我们正在做的无异于往漏桶里倒水。
我们需要提高这些人的住房标准，因为有很多证据表明，仅仅是房屋的改善，就可以把室内的蚊子减少50%。在增加其他干预措施之外，非洲应该做些更基础的，确保人们生活在贫困线以上，让人们在使用蚊帐之前，首先得到更好的房屋的保护。
我爸自己经历过包皮手术，所以他就从自己的感受出发去找痛点。他觉得一台成功的包皮手术必须要满足以下几点：第一，手术时间必须要短；第二，不要缝合，因为缝合非常浪费时间；第三，不要老是去医院换药，特别耽误工作；第四，必须要能够去洗澡；第五，尽可能地减轻痛苦；最重要的一点是恢复后一定要美观，不能留有疤痕。
他很快就设计出了两个同心圆。因为他是一个木匠，很快他就自己手工做了两个木头的圆环。做出来后要找地方试验，于是就拿我们家的小狗做了第一个试验，又借了朋友家的狗，大概有八九条都成功了。
在这十多年中，我们也不只是单方面地帮助非洲，非洲也为我们贡献了很多重要的种质资源。比如，我们从非洲稻种资源中发现并克隆了水稻耐高温基因、抗螟虫基因，这些基因正好能解决亚洲栽培稻的抗逆性差的问题。
水稻开花如果遇到35度以上的持续高温，一般品种花粉就散不开，对产量影响很大。因此，利用来自非洲稻种资源的耐高温基因，来改良我国水稻品种的耐高温性就非常重要了。
另外，我们目前种植的水稻品种是不抗螟虫的，以前要通过转基因来解决，但转基因水稻目前在国内还不允许推广。幸运的是，我们从非洲和东南亚稻种资源中意外鉴定到二份抗螟虫资源，利用这两个抗螟虫基因可以培育出抗螟虫水稻品种，这样就可以不打或少打农药了。
我们想证明，那些处于金字塔底层、缺少可用交通工具的女性可以学会开三轮车，并且这会让她们感到自信、改变她们的生活。
但我们担心，如果把三轮车交给每个单独的女性，她们带回家后会被家里的男人拿去用。所以我们决定让三个女人组成一个小组，共享一辆三轮车，并共同尝试做一些创收活动。起初，男人们非常嫉妒：为什么是女人们得到这种交通工具？但他们逐渐明白了，如果女人们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她们就能赚更多的钱，也不会那么唠叨他们了。
随着三轮车的引入，我们看到了性别关系的巨大转变。比如男人不得不问女人周日是否可以顺便载自己去教堂或去参加葬礼，不是男人载女人去哪了，而是女人在给男人搭便车。
▲ 紧张备考
▲ 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全球发展与健康传播研究中心秘书长 苏婧
▲ 美力非洲（Mobility for Africa）
▲ 商环
▲ 绿色超级稻
▲ 多年生稻
